“金师融道”系列讲座 “卷与不卷：从人口结构到经济与金融的发展”成功举办

发布时间：2024-03-26     

2024年3月11日傍晚6点半，复旦大学国际金融学院“金师融道”系列讲座第2期在复旦大学邯郸校区智库楼209如期开讲。本期由复旦大学国际金融学院经济金融学学术访问教授、哥伦比亚大学终身讲席教授魏尚进带来“卷与不卷：从人口结构到经济与金融的发展”主题分享。

复旦大学国际金融学院“金师融道”系列讲座面向包括学院全英语授课项目金融学（金融科技方向）2023级新生在内的复旦大学全体师生。过程中，魏尚进教授与大家进行了深入的交流和意见的交换，认真地与每一个提问学生就他们的问题进行解答和讨论。学院2023级金融学（金融科技方向）本科学生姚宇琦担任了本次活动的主持。

魏尚进教授围绕“卷”这一现象从经济学的视角出发，结合了他关于“竞争性储蓄”的系列研究，条分缕析，拆解表象后隐藏的经济规律与运行模式。魏尚进教授主要从新生儿性别比例这一角度切入，通过思想实验和理论推导的方式阐释了计划生育政策与“内卷”之间的联系，并引导学生运用经济学学术研究的思路来证实或证伪各种假设，向同学们深入浅出地展示了一个完整的经济学推演框架和独特的经济学视角。

传统视角及其局限

在论文中，魏尚进教授与共同作者创新性地提出了“竞争性储蓄”的概念。在当代中国社会，人们之间“内卷式”竞争在经济层面上会反映在储蓄率升高上。中国文化习惯、生命周期理论、预警储蓄动机或金融发展欠缺等传统储蓄动机或许能解释一些当前中国的高储蓄率以及“卷”形成的原因，但是各自有其缺陷，尤其是不能提供一种发展的框架来解释现象。

比如，人们认为“卷”文化来自于中国传统文化，但是事实上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并没有出现普遍“卷”的现象以及集中讨论。又比如，人们普遍觉得中国年轻人比西方发达国家年轻人看上去更“卷”是因为中国社会保障制度未及西方发达国家社会保障制度完善；而纵观中国自身社会保障制度建设的进程，激烈的“卷”反而是出现在保障制度更完善的当下。从金融制度的欠缺的因素考虑，若中国偏高的储蓄率是由于人们不能方便地选择替代储蓄的其他金融工具，那么随着中国资本市场建设与发展，金融工具已经变得日益多元与完善，储蓄率应该降低而非继续保持现实中高位的状态。综上所述，传统视角各有其局限性。

逻辑推导与实证研究

魏尚进教授讲到：“胡适先生说过，做研究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我们做经济学实证研究尤其要如此。”在讲座中为带领同学们突破传统观点的桎梏，魏尚进教授提出假设——出现“卷”的局面会否是计划生育政策的一个意外后果（unintended consequence）？

魏尚进教授指出，一般而言，在婚恋“市场”中——具有经济优势的男性更容易寻找到伴侣。因此，这引发了一场父母层面的焦虑：没有父母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非自愿地成为“光棍”，他们为了阻止这种情况的出现，势必要加强对孩子的投资，同时增加储蓄以提供家庭的经济力量。当性别失衡不显著的时候，每一个男生理论上都能寻找到一个伴侣，财富的差别没有那样巨大，仅仅是作为一些消费选择（consumption choices）的考虑；但当性别失衡显著出现的时候，有孩子的家庭特别是有男孩的家庭就会日益重视家庭的储蓄，尤其是要重视购买有增值手段的资产。

在这个论证过程中，魏尚进教授深入浅出地用“平行宇宙”的概念向同学们教授科研建模的方法。在其他条件都相同的情况下，仅仅在男女比例这一维度上存在差异，并比较由此而引发的各种变化，这也是经济模型中非常重要的控制变量和思维模型。

在进行了理论和逻辑的推演后，魏尚进教授展示了如何使用数据模型证实或证伪自己提出的猜想。他和合作者研究了跨省之间储蓄率与性别比的关系以及跨家庭之间未婚孩子性别与家庭储蓄的关系。在控制其他可能影响储蓄率的因素比如收入水平、产业结构、受教育程度和当地人口的年龄结构等后，魏尚进教授的团队得出了结论：在其他条件相同的前提下，男女性别比例越悬殊地区的家庭，储蓄率较高；同样地，在给定条件下，男孩家庭的储蓄率相对较高。同时，魏尚进教授补充到，为了在同龄人中竞争，女性的家庭也不得不提高储蓄率与教育投入，以在适婚年龄获得更优选择权。魏尚进教授通过介绍论文的观点和求证逻辑，向同学们介绍了经济学中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研究思路，使同学们了解了当代经济学术研究中的前沿问题以及实证方法。

概念的拓展

最后，魏尚进教授将这一视角进行扩展，用以解释房地产价格上升的问题。他对同学们说：“一个现象会有不同的理论进行解释，我们尽量要构建一个可适用范围最广的一个理论。”传统的理论认为，中国的房地产价格上升是由于工业化城市化的因素，但倘若按照这个理论解释，那么房地产价格与租金价格应当是同步增长的，然而这与实证观察不符。事实上，我们从男女比例不均衡的视角出发，就能很清晰地理解这一问题：房子是拥有家庭财富的清晰象征，能够向婚恋潜在对象家庭发送很明晰的信号（signal）。因此，买入房产作为一种保值储蓄手段以及展露财富的信号得到了大家的热烈追逐。

交流与总结

在讲座结尾，魏尚进教授与大家进行了充分的交流。针对同学们提出“卷”文化的兴起可能存在的其他因素，例如贫富差距的扩大等，魏尚进教授首先肯定了同学们的独立思考，并鼓励同学们提出合适数学模型和经济数据，从而证实或证伪自己的猜想。

在讲座结束后，GBF学术主任童国士教授也向魏尚进教授送上了感谢以及颁发了荣誉讲座嘉宾的证书。

金师融道

“金师融道”是复旦大学国际金融学院重磅推出的面向本科生的大师系列讲座。“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在这个系列讲座中，我们将邀请来自经济金融领域成就斐然的专家、学者、企业家，他们或分享自己的研究成果，或讲述自己的人生故事，或探讨行业发展的脉搏。于一言一行之中传人生之道，于一期一会之中授金融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