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蕾：揭秘上市公司财务造假的五大危险信号

发布时间：2022-09-08

2022年9月7日，复旦大学泛海国际金融学院会计学教授朱蕾走进“2022复旦金融投资课”，围绕“投资要会看财报：从康得新造假说起”主题，深度剖析多个财务造假案例，详细解读财务舞弊的基本逻辑与识别方法。

课程伊始，朱蕾教授从康得新造假事件切入，深入浅出地阐释企业舞弊三角形理论，揭示企业铤而走险进行财务造假的原因。她解释到，企业舞弊主要由压力(Pressure)、机会(Opportunity)和自我合理化(Rationalization)三要素组成：对于上市公司，造假的压力可能是多方面的，有可能来自资本市场，也可能来自贷方的融资压力。康得新当时主要面临高控股股东质押率，还有来自高杠杆员工股票信托计划的压力。造假机会来自薄弱的外部审计和内部控制，康得新当时外部审计公司连续八年均无保留意见，而内部董事长同为第一大股东，拥有最高控制权。而造假的自我合理化则是企业舞弊的关键环节，通常以冠冕堂皇的理由，如股票被低估、保护股东利益等，驱使财务报表造假。康得新总裁当时声称造假是为了满足资本市场的预期，维持公司的股价。

在了解企业财务造假的原因后，朱蕾教授进而通过三个案例，全面揭示上市公司财报中的各项“虚假装扮”。首先，通过康得新事件，朱蕾教授详细解读上市公司财务报表中的核心关键数据与财务危险信号。她指出，从康得新事件可以发现，其财务暴雷早有预兆，会计造假无法掩盖所有的危险预警。一是高额的账面现金与微薄的利息收入相背离；二是高毛利率与低应收款项不匹配；三是激进的收入确认政策与低物流成本较同行业更加极端；四是经营现金流远低于净利润，长期走势相反；五是关联交易可疑，子公司占用巨额资金。因此，通过解析财务报表，可以预先识别财务风险，避免投资财务风险较大的公司。其次，上市公司还存在“洗大澡”（Big Bath）的财务舞弊手段，即在年报故意“亏过头”，以便于往后产生械性盈利。朱蕾教授介绍到，中国铝业就是一个非常典型“洗大澡”案例，中国铝业作为重资产周期性行业，上市以来“巨亏”与“微利”的交叉波动，不得不让投资者质疑是否有“洗大澡”的动机，掩盖经营业绩本质，避免退市。另外，在佳电股份财务造假案例中，朱蕾教授指出，为了保业绩承诺达成，佳电股份在两年中虚增近2亿元的利润，然而在2017年保壳关键的年中，佳电股份却利用规则漏洞，通过出售三份资产扭亏为盈，避免被退市。

最后，针对如何预防和减少财务欺诈，朱蕾教授建议，上市公司要建立良好的“董事会控制”公司架构，更能代表广大中小股东利益，减少财务欺诈可能性；监管机构要加强事前对上市公司内外部的监管，同时，加大事后刑事和民事处罚力度，完善A股市场退市机制；普通投资者要具备一定的财务报表分析基本知识与能力，在公司财务舞弊之前引起警惕，远离有较大财务风险的公司，防止进一步投资损失。